对于许多科研人员来说，获得终身教职意味着稳定的工作、充裕的学术自由和有保障的收入。

现实并非总是如此。近日，美国塔夫茨大学医学院（TUSM）的 8 位终身教授因大学政策起诉该校，这一事件引发了人们的关注。

据马萨诸塞州最高法院公布的上诉结果显示，由于学校近期的政策调整，8 位教授的基本工资大幅减少，降幅在 4500 美元至 95500 美元之间。

教授们认为，这一政策严重侵犯了他们的经济利益和学术自由，也动摇了传统终身教职的保障制度。

该案件预计将于 2025 年审理，审判结果可能为其他类似法律争议提供重要的借鉴。

利益受损，保护缺失

2017 年，塔夫茨大学颁布了“基础科学终身教职人员薪酬计划”，要求基础科学领域的终身教授获得外部研究经费来支付其一半的工资。

未能达到这一要求的教授不仅面临降薪和失去全职身份的风险，甚至可能导致其实验室被缩减或关闭。

值得注意的是，许多美国医学院都实行了类似的政策。

2019 年，该校对 2017 年薪酬计划进行了修订，发布了“2019 年薪酬计划”。

修订后的计划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 2017 年薪酬计划的条款，但对教职人员的“全职等效”（FTE）指标进行了修改：若连续四年 FTE 指标低于 0.75，且未能满足其他要求，教授可能面临终身教职被撤销的审查。

同年，8 位在 1970 年至 2009 年间获得 TUSM 终身教职的教授在工资被削减后，起诉塔夫茨大学，声称他们的终身教职权利受到侵犯。

一审法院于 2023 年做出对塔夫茨大学有利的判决，驳回了原告的诉讼请求。

随后，原告向马萨诸塞州最高法院提出上诉。

他们指出，塔夫茨大学关于学术自由、终身教职和退休的政策中有一项重要原则，即终身教职应提供“足够的经济保障，以吸引有能力的男女从事这项职业”。

原告 8 人的基本工资因 2017 年和 2019 年的薪酬计划而大幅减少，降幅约为 4500 美元至 95500 美元之间。

塔夫茨大学在提交给法院的文件中辩称，它有权减少工资。

一份上诉摘要文件写道：“原告多年来未能达到业绩预期。他们未能维持独立的研究项目，产生有影响力的学术成果，也未能获得有意义的外部资金来支持他们的研究。”

法院文件显示，2020 年，原告远未达到按政策要求支付其 50% 工资的目标。

原告表示，他们受聘不是为了撰写资助申请，而是为了进行研究、教学和服务。

一位匿名原告表示：“我认为说我们医学院教职工没有贡献的说法是不恰当的。”

8 名原告指出，许多资助机构限制了可用于支付学术带头人薪酬的资金。

原告的律师称，强迫教职人员选择无限制资助会妨碍他们的学术自由。

空洞的承诺和意见分歧

今年 3 月，马萨诸塞州最高法院将此案发回初审法院进行进一步审理，并表示 8 位原告的主张是有道理的。

康奈尔大学劳动和就业法教授、AAUP 总法律顾问 Risa Lieberwitz 在美国大学教授协会 (AAUP) 代表提交给法院的一份法律文件中认为，塔夫茨大学的计划“从根本上不符合终身教职、经济保障和学术自由的原则”。

塔夫茨大学的律师辩称，终身教职文件中的经济保障声明是“理想的愿景”，由于缺乏具体性，它不具有合同约束力。

该声明源自 AAUP 在 1940 年宣布的“学术自由与终身教职原则声明”，后者在许多美国大学的文件中很常见。

尽管法院在经济保障问题上支持原告的主张，但在实验室空间的问题上却支持塔夫茨大学的立场。

判决表明，授予个人终身教职的身份并不意味着向其保证拥有特定的实验室空间。

终身教职的挑战

终身教职被视为学术自由的重要保障，但它一直面临着政策制度变革、财政压力、法律要求等多方面的挑战。

数据显示，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终身教职人员的数量呈稳步下降趋势。

AAUP 于 2023 年 3 月发布的《数据快照：美国高等教育的终身教职和意外事件》报告显示，美国学术劳动力正变得越来越依赖临时教职人员和研究生。

AAUP 在报告中指出，终身教职是维护学术自由的主要方式，它的存在不仅能够保护教师个人利益，还能确保高等教育教学和研究质量，从而造福学生，并服务于公共利益。